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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马戈折桂

1998-10-21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葡萄牙作家若泽·萨拉马戈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消息点燃了那些大器晚成的作家的希望,因为此君在60岁以前尚未有任何声名显赫的作品。不过,自那以后,他便备受文坛注意,作品先后被译成20多种文字,他的名字也经常出现在诺贝尔文学奖落选者之列。终于,在他11月22日76岁的生日来临之前,他得到了一个全世界作家都梦寐以求的大蛋糕。

他还依例得到了一句精辟而又拗口的溢美之辞:“他那为想象、同情和反讽所支撑的寓言,持续不断地触动我们,使我们得以再一次体悟难以捉摸的现实。”也许他自身就是这样一个寓言。

萨拉马戈1922年生于里斯本北部一个名为阿金尼亚加的小村庄,父母都是农民。由于经济原因,还在念高中的他就被迫放弃了学业,转而学习为就业作准备的技术。之后,他辗转于国内的各个服务行业,最后一个体力劳动者形象是焊机售货员。1947年,他的第一部小说《罪恶的土地》出版,它让萨拉马戈从焊工一跃成为文学杂志的编辑。在接下去的18年中,他除了作为一名记者出版零星的游记和诗集外,主要的精力花在以一名共产党员的身份与已当权41年的独裁者安东尼奥·萨拉扎的斗争上。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1975年11月,因为政治原因被迫离开了所供职的报社。于是,在1975-1980年间,他不得不靠译稿来维持生活。在此期间,他发表了《绘画与书法手册》和《从地面升起》,写作风格逐渐成形。从此,他专心致力于小说和戏剧写作。他真正的巨大成功是1982年《修道院纪事》的出版。这是一个丰富的多义的文本,包含了对历史、社会和个人的种种看法。其他重要作品还有《里卡多·雷斯辞世之年》(1984)、《石筏》(1986)、《耶稣基督福音》(1991)和今年问世的《所有的名字》等。

最能代表萨拉马戈创作风格的是《里斯本围困史》(1989)和《盲目》(1995)两部小说。

萨拉马戈驾驭历史的能力在《里斯本围困史》中得到了充分的表现。在书中,50多岁的老光棍、校对员雷蒙多·席尔瓦,用一个个“不”字,将葡萄牙首任国王阿方索一世在1147年请求十字军的支援以赶跑莫尔人这一段陈旧的历史,轻而易举地改写了。席尔瓦的胆大妄为使得同事们目瞪口呆,他的上司、比他年轻15岁的玛丽娅·萨拉,也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敦促这位爱捣乱的校对员以恶作剧的方式讲述具有他个人特色的里斯本的历史。随着他修正的历史逐渐成形,他与萨拉的关系也在改变。

这就是萨拉马戈别具一格的风格——句子和段落像一个永无止境的滚动着的背景,允许过去和现在、小说和历史在纸上被来回涮洗。很明显,萨拉马戈关注的是历史的可改写性,以及创造(made)与制造(made-up)令人惊讶的关系。

萨拉马戈同样关注理性和个人生存。1995年出版的《盲目》像一个失落、迷茫的寓言,道出了人类最丑陋的欲望和不可救药的脆弱。

一位司机在繁忙的路口突然染上了盲眼病而无法动弹,一位“错误”的好心人开车送他回家,却成了第二个牺牲品。眼科医生闻讯赶来,成了第三个……疾病蔓延开来,城市一片混乱。于是,当局下令将所有的盲者都赶进一个废置的精神病院,派武装士兵把守,并开始开枪。此时,罪恶的因子也在幸存的盲者中萌芽,口粮被偷走,妇女遭强奸。所有的一切都落入一位妇女的眼中,她为了照顾失明的丈夫——牙科医生——而伪称自己也是瞎子。她带领着七个陌生人行走在城市空旷的街道。这个奇怪的匿名团体——有先天盲人、戴黑眼罩的老人、戴黑眼镜的少女、失去亲人的男孩和流泪的狗——的结局和最终周围的骚乱一样离奇而又可悲……

对这部帮他戴上桂冠的杰作,萨拉马戈如是说:“盲目并非真的盲目,这是对理性的盲目。我们都是理性的人,但是没有理性的行为。如果我们做了,世界上就不会有饥饿。”《盲目》在西方世界受到多方赞扬。《出版家》称,“在最近几年出版的任何文字的小说当中,《盲目》都是最具挑战性、发人深思和令人亢奋的作品。”《图书馆新闻》称,“使人想起阿尔贝·加缪的《鼠疫》……在这哲学与隐喻交融的环境中,只有人类最基本的需求是永恒的。”《纽约时报书评》认为,“……既非愤世嫉俗,也非没有主见,而是……一种诚实地以智慧命名的品质。我们应该感谢它把如此宽广的世界呈献给读者。”《科尔克斯》则将其与奥威尔的《1984》、卡夫卡的《审判》及加缪的《鼠疫》相提并论。

如今,萨拉马戈定居在加那利群岛,微笑着将争议留给了众人。他工人阶级的出身背景和共产党员的身份使“政治影响得奖”的谣言不攻自破,但他的得奖同时又引发了另一场争吵——这已是欧洲作家连续第四次霸占诺贝尔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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